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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想到這兒,香兒有了一絲清醒。

今晚連著發生了幾個小插曲均靠著慕容煙解圍,竟讓自己一時迷惑對他有了絲越於感激之上的……

一時拎不清犯糊塗罷了,那只是些許感激!而且恰是因著他平時對自己太惡毒才會有了這反差。

說起來真要感謝這雲嫣姑娘的出現,以慕容煙的出身和作風,不管再如何風流,如何囂張,自己都不該再意外了。

“哎呀!這舞好哇!”夏侯益連連拍案稱讚,眼神一直色瞇瞇的停在雲嫣身上。這也難怪,不愧是慕容煙口中汀羅最好的舞妓,跟府裏這些舞姬在一起也是妥妥的鶴立雞群。

作者有話要說: 夏侯益:汀羅真是美人兒多啊!

☆、女人的命運

香兒看著夏侯益這副德性,心想如果這晚宴早辦幾日就好了!說不定他先看上這舞姬那玄姐姐也就不用愁了!可現在他即便看上了也遲了,總不能再開口要了去!

“慕容大人!”夏侯益起身急步行禮於廳前,向著太守大人拱手道:“大人能否把這舞姬賜予下官?”

香兒這一刻真是被雷的瞠目結舌!顯然自己是小瞧了這靖州都尉的臉皮!

看上一個又一個,還真好意思一而再的開口討!你來通洲這是拜戰神的還是收小妾的?

就算我玄姐姐沒有上官大人、也不嫌你老,單就這副好色的德性,也可想而知嫁去得遭多大的罪!這才來通洲幾日便張嘴要了兩個妾,老巢的後宮規模可想而知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剛要了晉陽縣令的婢女?怎麽,一個不夠?”太守大人也是費解的看著夏侯益,他這行事作風確實是過於出格了。

在座的賓客也是一片竊語私議。

許是先前的酒勁兒上了腦,加上一番鼓樂激昂了情緒便口無遮攔起來。這種事兒即便是要也得是私下,哪能大庭廣眾這樣不顧臉面。

這下被太守一嘲,眾人皆又冷眼,夏侯益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直怨自己這酒勁兒上來就貪欲無度鬧了笑話!

這下一冷靜便趕忙解釋道:“是是是!下官這一喝酒忘了縣令府那事兒了,一個就夠了,就夠了……”

這惹的太守大人是一陣大笑,席間眾人也附和的轟笑起來。這下讓那夏侯益著實有些羞愧,好在樂師又奏起一曲,夏侯益便趕緊退回案幾後面坐下,裝備沒發生什麽。

香兒看他說話的意思,是壓根兒也沒多拿尉遲玄當回事兒啊!這轉頭看上個,竟然就全然忘了玄姐姐那邊兒?

既是這樣的化,那戰神殿的假傳神旨看來完全是做了白工對牛彈琴了!

不過今日之事倒是啟發了香兒另一個主意。

“公子,你們汀羅城的舞妓除了給客人跳舞還能做什麽?”香兒拿扇子半掩著臉,悄聲湊近慕容煙問道。

慕容煙臉上浮現一抹愉悅的□□,香兒這樣大廳廣眾下和自己咬耳朵說話,竟是特別親昵可愛。

“陪客人吃飯,吃酒,喝茶,還有很多其它的。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這不就是三陪嗎……那‘其它的’是什麽?”香兒擠出一抹討好的假笑,“就是好奇嘛~比如她們能否給人做妾呢?”

“能為她們贖身納得起妾的怎麽也是富貴人家,到這種人家去做個妾自然是好過做舞妓了。”

香兒這一聽便欣慰起來,“也就是說,做妾反而是她們的一條好出路……”

慕容煙瞄了一圈兒夏侯益和他爹,那眼神似乎是猜到了些什麽。“我爹說的晉陽縣令府那個婢女,你認識?”

“不只我認識,公子也認識。就是尉遲玄。”香兒早知這個瞞不過,何況也沒有必要瞞,所以倒也坦白。

慕容煙聽到這三個字,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香兒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代班冒充那事兒了,便略顯窘態的扭回頭,不再看他。

幾曲歌舞下來槐夫人也是倦了,太守大人在夫人面前那可真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留大家繼續把酒言歡,自己則和夫人先行回府休息。

這邊太守和槐夫人剛走,長孫夫人就擺出東家的姿態來了。帶著寧兒挨桌敬酒招待起賓客,有帶了女眷的桌兒還要客套熱乎幾句。

畢竟長孫夫人曾是太守大人的貼身婢女,論伺候大人的資歷那絕對是最老的。

“蒙夫人!真是好久不見!”

長孫夫人熱情招呼的這位蒙夫人,便是通洲都尉的正室夫人。夫家官職已是不低,娘家卻更為顯赫!

蒙姓乃禦賜孤姓,其祖上是屢立戰功的大將軍,為了大秦開疆拓土,鞠躬盡瘁。

蒙夫人的外侄蒙羲乃是大秦的禁軍統領,掌管十數萬禁衛軍。是秦皇的心腹亦是昭王的至交好友。未滿三十已建功立業名震四方,所以長孫夫人是一心想要通過這蒙夫人牽線蒙羲與寧兒。

蒙夫人也是能說善道之人,自己夫君在太守底下任職自然願多結些這邊兒的脈絡,槐夫人那身份是難說上貼心話的,所以便與這長孫夫人很是交好。

蒙夫人輕柔的拍著長孫夫人的胳膊道:

“哎呀長孫夫人,方才大人夫人都在不便串桌兒,剛想過去敬酒你倒先來了!”

“喲,這寧兒真是越來越有靈氣了!”

長孫夫人給寧兒使了個眼色,寧兒便恭敬的沖蒙夫人行了個晚輩常禮,又接過翠竹備好的酒杯嬉笑著敬道:“蒙伯母,不管多久不見您還是那麽年輕。寧兒還留著小時候您親手繡的衿帶呢!”

蒙夫人飲下寧兒敬的這酒,慈愛的笑著,“寧兒有心了。那衿帶當年還是繡了兩條,給你和我那侄兒一人一條。你的倒是留著了,他的早不知到哪去了。”

長孫夫人見她主動提了侄兒,心中很是暗喜,正愁怎麽切入呢!

“蒙將軍年輕有為操心的是國之大事,哪會像女兒家這麽矯情心細。”恭維過後又話峰一轉道:“按說蒙將軍也快到而立之年了,可還是沒有意中人?”

蒙夫人自是聽出這話中之意,便順勢說道:“哎,蒙羲那孩子一心都在為朝廷效力上,哪有為自己終生大事考慮過!不過這幾日他倒是要陪昭王殿下來南疆了。長孫夫人可是有合適人選?”

“蒙將軍這兩日要來南疆?”長孫夫人那眼睛瞬時點亮,真是喜出望外!原本還在盤算找個引子把寧兒送去京康呆幾日,居然這麽巧他就送上門來了!這下可省了事了。

“是啊,昨日就從京康動身了,估摸著這兩日便到了。”蒙夫人這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是將長孫夫人娘倆的欲念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定是不能錯過!

晚宴結束了,而每個房間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長孫夫人剛送別了蒙夫人回到房裏,心裏那叫一個愉悅,仿佛寶貝女兒今晚挨巴掌的事兒壓根沒發生!

“寧兒!你聽到了嗎?蒙將軍就要來汀羅了!”

“哎呀母親,我當然聽到了,你來來回回問了蒙夫人那麽多遍!”寧兒雖然也開心,但看到母親魔怔似得念叨一路,還是有些不耐煩了。

“這可是天賜的機緣啊!寧兒你一定要把握好,錯過這回再見面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這可不比小時候,他現在可是禁軍統領,見他一面有多難!”長孫夫人還是反覆的在叮囑著。

“哎呀母親,寧兒知道了!你不都跟蒙夫人說好了人一到就遣下人來通報的嘛。”

長孫夫人滿意的輕拍著閨女的手,在臥榻上安坐了下來竟有些得意道:“寧兒啊,你嫁進蒙府以後可就是娘最大的靠山了,任她哪國的長公主也不如這當朝大將軍有實權啊!”

寧兒見母親這話說的仿佛明天就要送嫁一般,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就這樣盤算起來了!八成也是今晚吃多了酒才這麽荒唐。雖是這樣想,但寧兒還是隨著母親的展望幻想了下……心中還是禁不住一股子激動,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這邊慕容煙送香兒回了房卻未離去,反倒在桌前的繡墩兒上踏實坐了下來!

“說吧!”慕容煙直白的甩出這兩個字。

“說……說什麽。”香兒嘴上還在賴著心中卻是一虛:慕容煙猜到的肯定比看到的多,這事兒怕是抵賴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了。

“說說你又背著我做了些什麽?才這麽怕見夏侯益。”慕容公子倒也不急,自己倒了杯茶一副要打持久站的樣子。

香兒沈了片刻,實在也沒什麽靠譜理由可編,便抖起機靈來:“公子,這事兒說來話長啊!現下都入夜了,您看您都得靠茶來提神兒了,不如明日我再予你細說吧……”

“不打緊,我有的是時間!”慕容公子是鐵了心今日事今日畢,勿將今事待明日了。

香兒心想,好,你有的是時間,那就容我慢慢給你編。

“我上次回縣令府時,就知道了他要收玄姐姐做妾的事兒。我就奇怪呀,玄姐姐做了什麽讓他非要點名要她呢?今日那舞女……噢不,舞姬!好歹還是跳了一曲才博得青睞呢!”

“結果玄姐姐說她什麽都沒做呀!就是斟了幾回酒,每回還都瞥見那夏侯益沖她笑,誰知道就這樣三笑定情了……”

慕容煙飲了口茶解酒,不解道:“這又和你怕見他有什麽關系呢?”

是啊,這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香兒心想著,再這麽廢話連篇的東扯葫蘆西扯瓢也沒用了,以今晚這喝了酒的智商是圓不回來了!

罷了!香兒心一橫,反正這個方案也不靈了,告訴他也無妨。

“然後我實在看不過去玄姐姐哭天抹淚的,就在夏侯大人去戰神殿時……冒充小司祭給了他一道神旨。上面大致寫了此行不利,忌婚娶。”

“噗”一聲!慕容公子剛含進口中茶噴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煙:你可真會玩兒啊!

☆、男裝逛青樓

香兒一臉無辜的嘿嘿笑起來,殷勤的搶過公子手中的帕子幫他擦拭濺落在長袍上的茶水。

“公子,不是奴婢膽大,是那夏侯益色膽包天!”

擦著擦著香兒發現手裏的帕子怎麽有點兒面熟……

“這不是鴨……啊不,這不是那對兒鴛鴦嗎?”

經她這一說,慕容煙一臉不自在的奪過那帕子收了起來,馬上岔開話題一臉無所謂道:

“人家不過是納個妾,又不是強搶民女,有什麽色膽包天的?”

這態度倒是香兒早就料到的,畢竟他的出身註定了看問題都是居高臨下的,很難站在弱者角度。

盡管明白,可香兒還是聽不下去這謬論,忍不住義憤填膺的駁了句:

“玄姐姐早和上官大人私定終身了,大人將她視若珍寶怎麽可能拱手相讓!夏侯益卻不管不顧的直接找太守要人,這跟強搶有什麽區別。”

慕容煙理了理衣衫站起了身,香兒以為他是不耐煩要離開了。然而他卻只是在屋子裏踱了幾步。

“上官堯來求過我這事兒。但據我所知,你那個玄姐姐在縣令府呆了很多年,上官堯若真將她視若珍寶又怎會這麽多年還是個婢女身份?非待旁人來要了才說用情至深。這種爛俗的風月事兒我是不會管!”

尉遲玄對香兒來說那是恩人、親姐姐一樣的存在。上官堯不嫌棄她出身卑微,付以真情,香兒自然也是拿他當姐夫看。聽到旁人質疑二人情感,香兒心裏確是堵著一口氣!只是這話雖乍聽下不爽,細想卻又覺得似有幾分道理。

“不管怎麽說,玄姐姐是肯定不會去給夏侯益做妾的。如果再這樣逼她下去,我怕會……”

而慕容煙對香兒的擔憂顯然也沒多大興趣,更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一個奴婢而已,哪來的忠貞不渝!這事兒,你別再摻和了。要是再闖禍,我可不一定會護你!”

奴婢而已?奴婢就得連情操都卑賤嗎!為什麽奴婢就不配有忠貞?

香兒心裏怨念著,卻不敢頂撞回去,只得硬生生咽進肚子裏,嘴上還得感恩戴德的應著:“公子教誨的是,奴婢知道了。夜深了公子早休息吧。”

慕容煙離開時,臉上也是信疑參半。他還是有點了解香兒的,以她的個性怎會就此罷了。

烈日的強光打在花街店鋪的招牌上,看得直晃眼。香兒就這樣一家家漫無目標的找著。

天一亮就出府的香兒卻不知道,今日她是躲過了一劫。長孫夫人可是一早就差人出來找大夫了,只可惜這大夫請了回去也是要撲空了。

“這位小哥,麻煩問下,這汀羅城的舞妓都在哪兒啊?”這可真是她鼓足勇氣張嘴問的話!

小販也被問的一懵,“您一姑娘家的,去那種地方幹什麽?”

“我……我幫我們家公子問的。我們公子初來乍到,想打聽打聽這汀羅城有什麽有趣兒的。”香兒有點羞澀的,嘻笑著搪塞過去。

“哎,在哪兒都是有錢人好命啊!喝花酒還有丫鬟趟路!”小販一臉艷羨的往前指了指,“再過兩個路口,有個招牌寫著‘快活樓’。你們公子晚上帶夠了銀子自己去就成~那地兒丫鬟進不去。”

“只接男客?”這可真是讓香兒滿面愁容。原本天真的以為會有個舞妓館之類的,現在看來,舞妓呆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啊……

花街北頭,一行車馬隊正浩浩蕩蕩的駛過!這架勢嚇得那些悠哉逛街的路人離著老遠就趕忙退讓!

香兒正邊走在路上邊心猿意馬的想著晚上怎麽進這快活樓,完全沒在意路況。直到那車隊已行至眼前她才反應過來!

可這一切太突然,一剎那已是近在咫尺!她只顧嚇得兩腿發軟,杵在那兒完全不知所措!

只見車隊的一匹馬上飛出一黑影,香兒正嚇得目光渙散,還沒辨別清楚那人便已落到她眼前,只見衣袖一揮!香兒便覺肩身吃痛,一個趔趄摔出幾步遠!

“不想活了!”

隨著一聲厲喝,香兒擡頭看時,那車隊已停住。

“你們在鬧市橫行!撞了人還有臉沖別人吼?”香兒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肩膀,一手撐著坐在地上氣憤的喊到。

“真撞上可就不是現在這點兒疼了!剛才要不是我推開你,你這身板兒早散架了!”那黑衣人的吼聲也不客氣。

只見那輛馬車上的錦繡窗簾從裏面緩緩撩起,香兒這角度剛好清晰的對視到那簾中之人。只見他微側過頭瞄了眼,“出什麽事了?”

那黑衣男立馬拱手恭敬回道:“公子,剛才這女的差點喪命,被我一把推開救了。”

“你放屁!”香兒被氣的忘了肩膀的疼痛,一個躍身站了起來,指著黑衣男的鼻子大吼:“花街是鬧市,到處都是人!有你這麽駕車的嗎!你當這是塞北的草原啊!”

“哎!你這個丫頭沒完了,小小年紀怎麽跟個潑婦似得!你真當我們是善男信女啊!”說著,黑衣男便開始擼袖子一副要教訓人的架勢。

“住口!”

那馬車中的公子一聲怒喝,嚇得黑衣人立馬躬身候著。公子掀開門簾,走下了馬車。“啪”一巴掌甩到黑衣男臉上!

“說了多少回了別惹事!這次出來不要暴漏身份!”那公子附耳怒斥道。

這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那京康的昭王殿下。

殿下的眼神在香兒身上駐留了許久才說道:“姑娘看起來有些面善……可曾出過汀羅?”

香兒心想我原本就不是汀羅人,可是哪裏來的面善?除了汀羅就只在礦坑呆過了,可那裏也不是你這號人物去的啊。“公子,想必是您認錯人了。既然你這家奴你自己教訓了,那我也不再追究了,這事兒就算了!告辭。”

看著香兒果斷離去的背影,殿下竟在心底生出一絲遺憾,這沒見過面的人,究竟是何來的面善?

香兒一回到太守府,就把婉婷叫了屋裏來。

“婉婷啊,你看!”香兒開心的掏出一張小花樣兒來,“這是今天我在花街買的繡花模子!有了它,我這種不會女紅的都能繡出花樣兒來!”

婉婷看著這新奇玩意兒,便拿在手裏把玩,“姑娘您要繡什麽呀?”

“那天晚宴慕容煙不是幫我解圍了。所以我想給他個驚喜答謝他!”香兒故作嬌羞狀。

婉婷一聽姑娘這回這麽主動對公子示好,這可真是好事一樁!“姑娘真有心!公子一定會很喜歡!”

可香兒馬上又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可是我怕繡不好,想偷偷繡完了再告訴他。婉婷你要幫我噢!”

“姑娘放心!有什麽婉婷能幫忙的一定幫!”婉婷滿心歡喜的應著。殊不知已掉進圈套……

“那你現在去幫我拿一套他的冠服出來!”香兒一聽上鉤,立馬拉著她的手。

婉婷被這請求嚇的連忙抽出手來,“姑娘!偷主子的衣物這是大罪啊……”

“傻丫頭!這怎麽是偷呢,這是幫我完成心願啊!你拿過來我一晚就給繡好了!明天他看到了不僅不會怪你,還會誇你呢!”香兒繼續游說。

婉婷聽著也有道理。公子是真的對澹臺姑娘上心,這點兒小情調若是辦妥了,公子只會開心!

“好!那我這就幫姑娘去拿。公子這會兒正好在夫人那兒。”婉婷痛快的應了下來。

不一會兒,婉婷就真的抱回了一套冠服來!

香兒摸著這華貴的料子精致的做工竊喜:要不是青樓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地方,我何需這般費勁!成衣店裏幾兩銀子一套的還真是穿不進那種場合。

這快活樓,不愧為汀羅男人心中的聖地!

拋開媚俗的青樓牌子,這裝潢之奢華極致,酒菜之珍饈美饌,舞妓之超群絕倫,賓客之詩情碧霄……完全不似印象裏那股子風塵糜亂。這□□買賣,卻真是做出了幽情雅趣。

那一盞盞大紅燈籠,把大堂照的又亮又暖。這位白衣的翩翩公子,就這樣沿著花燈路引,徑直走向大堂。這身裝扮加上精致的小胡子,不開口還真是難辨雌雄。

“哎喲~這位公子可真是好相貌啊!在我們快活樓可有相好?”大堂門口招攬客人的老鴇見到喬裝過的香兒,便一臉笑意的熱情招呼上去。

香兒用力壓了壓嗓子,盡量低沈的開口道:“在下頭次來,煩媽媽給推薦個好的。”

老鴇一聽是新客,那得講講這快活樓的規矩了。

“客官,咱們快活樓的姑娘,那可是從小家碧玉到瑤池仙子應有盡有!姑娘們的品階也是要分個三六九等的。”

媽媽邊說著,邊指給客官看,“您看那些大堂裏攬客的,都屬下品,但也是如花似玉的!她們就是陪陪大堂裏的散客;”

媽媽又指了指大堂周圈兒的二樓包房,“您再看這閣樓上,都是小有名氣的中品,賽西施賽貂蟬的不在話下!姑娘們就在自己的香閨等著客官點名,然後包房待客;”

說完,又指了指一旁的門兒,“這後院呆的,都是上品的歌舞妓!不只能歌善舞,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煙:我給你那麽多零花錢不是讓你去嫖的……

☆、青樓要競價

“就點這上品!”香兒心想那夏侯都尉雖然好女色,可也是見過世面的!弄個中下品的他也未必看得上,最後還是白忙和!

老鴇一聽自是欣喜,這客官品味倒是不低!

“哎喲,客官果然出手闊綽!”但隨即話峰一轉,“不過這上品的姑娘可不是說點就點的。是要過會兒的歌舞時價高者得!”

妓`女也搞拍賣?!

香兒心想,這樣就沒個準價了……不過看剛才那些迎來送往的下品姑娘,客人給個幾兩銀子就很是歡喜,這上品估計幾十兩應該沒問題了。自己帶了整整一百兩想來是足夠了!放到原來的世界裏可是十條大金鏈子呢!還不夠揮霍的?

“好,那就上些酒菜,我等會兒點個上品。”香兒坐的這桌,靠近勾闌。角度佳歌舞時定能挑個仔細。

見門口又有貴客到,老鴇便趕忙將這桌的菜品吩咐了下去,自己請了辭去招待新客人。

一番酒菜下肚,香兒真覺得快活樓要是不設門檻,女客定也不會少!這菜肴實在燒的比一般飯館講究!

“這回姑娘看起來是真有些面善了!”

背後傳來的這聲招呼讓香兒內心一顫!那人的扇柄已拍到了她的肩膀上。香兒猶疑著回過了身,這不就是今天差點撞上自己的那個馬車裏的公子!

可自己這身裝扮相認會很尷尬……

“這位公子醉了吧!姑娘這裏到處都是,您覺得哪個面善請自便。”香兒努力讓聲音更低沈些,希望可以蒙混過去。

“噢?這麽說我又認錯了?”那公子說著,便一個利索的伸手,將香兒的假胡須就這樣撕了下來!

“啊!”香兒禁不住這一撕扯,疼的叫出聲來。

今天粘這胡須時還生怕半路掉了所以粘的特別結實,這一扯下還真是留了很紅的一個印子。

大堂裏嬉笑打鬧聲不絕於耳,這桌的小動靜並沒有驚動旁人。

香兒捂著嘴,另一只手指著那公子罵道:“白天還把你當個人了!以為你家只是狗吠的狂,想不到果然是狗隨主子,一樣的缺家教!”

卻不料那公子竟笑著拍起手來!“罵的好!我家家教確實不怎麽樣,父母都比較失職。”

香兒見他這副德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真是拿著沒教養當個性!”

“姑娘家風嚴謹,所以想逛個窯子還得女扮男裝,也真是難為你了。”公子倒是不急不火的嗆人能力一流。

香兒這怒火中燒,正想回敬點啥,卻突然燈燭一暗……

舞妓們人手執一燈盞,緩緩隨音律起舞,舞衣的薄紗飄飄灑灑,婀娜的身姿裊裊婷婷。時而將燈籠勾於足尖,時而將燈火照清臉龐。別說,其中一個粉裙的還有幾分與雲嫣相似,這下可就更對夏侯益的胃口了!香兒打定了主意就要這個了!

隨著漸緩下來的樂聲,已經有人開始竟價。

“五十兩!我要黃衣裳那個!”

“我也五十兩!要白衣裳那個!”

“六十兩!粉衣裳那個!”

香兒一看,也立馬出手!“七十兩!粉衣裳的那個!”

“八十兩!粉衣裳!”對方看她搶,似是來了脾氣要一竟到底。

香兒一盤算若喊了九十,對方再加自己可就沒有籌碼了!算算碎銀子夠結酒菜錢,幹脆喊死算了!“一百兩!粉衣裳!”

想不到那人還真是較上了勁兒!“一百二十兩!還是粉衣裳!”

香兒心裏真是一萬個……氣不過!那麽多舞妓幹麻偏就和我飈上了!這下全部身家叫出去了還是不行,難道玄姐姐的終生幸福就要毀在這二十兩之差上?

“五百兩!”

這聲音就從香兒身旁傳來,正是昭王殿下!他這天價一叫出,全場目光齊刷刷的投了過來,連老鴇都趕忙小跑著一臉賠笑的湊了過來。“哎喲!這位客官您五百兩點的是哪位姑娘?”

香兒也是錯訛的盯著這公子看,白天雖已見識到他的陣仗,卻不想是這樣揮金如土!他也帶著笑意對視著香兒,然後輕輕吐出幾個字,“粉衣裳”。

“哎喲!公子稍候片刻!我這就讓霜桃去換下舞衣來好好陪您!今晚不管您帶她去哪兒,她都是您的人了!”那老鴇可真是激動的心花怒放。這錢贖身都戳戳有餘了!

就在這一會兒,其它的舞妓都已喊價完畢。香兒這才回過神兒來!若不是一門心思放在這霜桃身上,一百兩搶個別的還是能搶到的。可惜現在……

香兒氣憤的回過身來便是一杯痛飲!今天可真是倒大黴了,設計了半天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公子~聽媽媽說您今夜花了重金,承蒙公子如此看得起,霜桃先敬您一杯~”那粉衣裳的舞妓先換好了衣裳,過來公子這邊敬酒。

而殿下推掉她敬過來的杯盞,一把拉起她的胳膊,便帶到香兒這桌上。香兒心想這是要來炫耀的嗎?

“這舞妓我送你。算是今日兩次失禮的賠罪。”殿下說道。

香兒聽了可真是打心底感動……這峰回路轉的劇情!不過只要能讓計劃順利進行,先前那些氣憤都不算什麽了!

“那恭敬不如從命,謝過公子了!這銀兩我改日定當如數還上!請問公子如何稱呼?”香兒的語氣瞬間客氣了許多。

“單名一個‘蘇’字。我不是汀羅人,所以你找我並不好找。既然你不願憑白受這恩惠,那不如告訴我日後該去哪裏收回銀子?”蘇公子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香兒猶豫了半天,欠了錢這地址不說不好,可說了也是白說。且不說這錢一時半會兒湊不出來,他就連太守府的大門也進不去啊!

“蘇公子找在下也有難度,在下現居太守府中。這樣吧,您到府上後攔個下人請他找一位姓澹臺的便可。”

“太守府……”蘇公子若有所思的不經意淺笑。

一旁的霜桃尷尬的看著眼前這兩人,內心也是百般滋味……

就在剛剛她還在慶幸自己遇到了豪客,且是帶著真情的豪客!一般客人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花天價去拍個舞妓,能叫到五百兩自然是真情有幾分了。保不準侍候好了能為自己贖身……

可想不到轉眼兒竟被當個謝禮送人了。

這廂香兒既已達到目的,便想著事不宜遲,抓緊回太守府,今夜尚可安排。

香兒在馬車上,對著霜桃坦白身份,“姑娘,其實……我也是女子。”

霜桃一聽大驚失色!雖說自己閱人無數,但這伺候女的尚屬頭次……

“姑娘別擔心!你叫我香兒便可!我是太守府的下人,奉我家公子之命,來為徑洲都尉夏侯益大人擇妾。以姑娘的品階和相貌,想必在快活樓銀子也沒少賺,可否想過嫁個大戶人家從良?”

霜桃這一聽便明白她意思了,心裏甚是高興,“香兒姑娘,做我們這個行當的都是早年家貧被賣的,誰又不想從良呢?莫說做那進得了府門的妾室,哪怕是養在別苑的外室都好過在醉花樓夜夜被人竟價拍來拍去……”

香兒心想這太妙了!原本還擔心斷人財路,既然這姑娘自願退出風塵這事兒就成了一半了!

待二人遛後門兒回到太守府,已是夜深人靜。婉婷早早便開好後門心驚膽戰的等在那兒。

“姑娘,您可回來了!”剛說完,一看怎麽還帶了一個回來?“這位姑娘是?”

“婉婷,先別說了!快去請夏侯大人到後院曲水亭!就說是慕容公子找他有急事相商!”香兒急急的交待。

“啊?現在?”婉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亥時了!姑娘您一天沒見公子了怎麽知道公子要見夏侯大人?”

“我就是知道!婉婷你快別婆婆媽媽了,再給你講下去就要子時了!一定要說有要事,不容推辭!”香兒囑咐完趕忙拉著霜桃回房間準備。

夏侯大人來到曲水亭時,那叫一個的疲憊和不解!這大半夜的怎麽想起來商量事兒了?這慕容公子還真是行事蹊蹺!可待他走上臺階,看到亭中坐的竟是澹臺香……

“大人坐,公子一會便來,叫奴婢先來伺候著。”香兒起身行了一個常禮,便指著加好暖墊的石凳。

“噢……好!”夏侯大人雖然坐下了,但還是滿臉狐疑,這事兒怎麽越來越怪了,今夜這唱的是哪出……

“大人,沖上回席間您的面熟之言,香兒敬您一杯!”說著,香兒端起一杯酒,敬向夏候益。

“這……”夏候益經她這一提,又是一陣仔細打量。這回如此近距的端詳,卻真是覺得這不是面熟而已,是真真的見過!“你……你是戰神殿……”

“大人心知便好!”香兒放下酒杯,從容的看著夏候益,“大人可知奴婢為何要那樣做?”

“為何!”夏候大人臉已起慍怒之意。

“大人息怒!香兒只是慕容公子的侍寢婢女,所言所做無一不是為了公子。”

夏候大人臉色由怒轉驚,“你是說公子他……”

“大人可去坊間暗查,公子住晉陽縣令府時,曾多回當著眾人面要尉遲玄單獨侍奉。中秋夜設宴之際,更是點名要上官大人帶尉遲玄同去。香兒所說,全是有據可查!”

作者有話要說: 最新完結文《 公主誘夫手冊 》了解一下噢!

一國女帝被男人欺淩致死……這口氣她咽的屈辱

嫪婉想著,人生若能重來一回該多好?

人生很厚道,真就給她重來了一回

一睜眼,回到了兩年前,她還只是個公主

這回她不要俊男才子,也不要皇位

而是做了三件事:

一將前世真愛閹成了太監

二構陷未婚夫淪為質子

三赴敵國勾搭起前世的恩人

可是這位恩人哪裏還用勾搭?

不等勾勾小指頭,自個就顛顛過來了…

☆、鉤吻之毒

香兒坦蕩的擺出事實依據, 夏候大人見她說的如此有理有據,自然也是信多於疑, 只是仍有些想不通的詢道:

“那當初我找太守大人要人時,公子怎麽沒示下?”

澹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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